希衡眼中情意退去,冷静如水:“一棵树换了新叶后,难道就不是原来那棵树了?你身为金麓王朝的皇族,是,你可以不那么腥风血雨地登上帝位,那是因为你天然可以整合皇族的力量,所以,你也势必不会杀另外那些皇族。”
玉昭霁当然会杀,他正想说话,希衡就道:“或许你会杀,但你也只会慢慢来,也许,你杀他们时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你所谓的不那么沉痛的改朝换代,只是把现在的痛苦和遗留的问题,再放到几十年后解决,我,等不了几十年。”
那些和破杀一样的童男童女也等不了几十年。
那些海底的鲛人、受苦的好人更等不了几十年。
与其等一个几十年后也许会变的承诺,希衡为何不靠自己?
也许她会失败、身死,但她问心无愧,总好过苟活几十年。
希衡最后看了玉昭霁一眼:“往后,各凭本事吧。”
她率先走出深山的出口,浓阴从她肩上消失,毒日曝晒,再无一丝情意潜藏的可能。
玉昭霁在原地默了会儿。
他想要握紧刀,却发现身上的刀早在河水中遗失了。
山风呜咽,玉昭霁抬步跟上希衡。
“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