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谷大用还停留在临清,这两日已经在慢慢南下了。

    按照常理来说,临清的失陷足以让谷大用焦头烂额了,他不去河北追击叛军而是选择南下,就说明主持军务的伏羌伯毛锐和兵部侍郎陆完,都看到了济宁面临的风险。

    考虑到消息传递的时效性,说不定前线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

    裴元想了想,对两人说道,“济宁也不能久待,若是帮不上忙,也得尽快离开。”

    又道,“咱们先去找个钱铺,把身上的财物换成方便携带的金子。免得乱中出错,便宜了别人。”

    这个时代钱铺,已经承担了一些金融功能。

    主要原因是因为铜钱的流动性紧缩,让朝廷允许白银进入市场。

    但是使用白银的缺点也很明显。

    白银的价值较高,小额使用时需要剪碎称重。

    散碎银子太多,又得重新熔铸,以便运输和收纳。

    这就导致使用白银既不方便,熔铸后的成色也差距很大。

    于是,作为通兑的钱铺就应运而生。

    钱铺可以将散碎银子兑换成铜钱,也可以为各种成色的白银估价,为交易的双方提供参考。

    裴元说的兑换成金子也是其中一项业务。

    黄金虽然不直接作为货币流通,但是这种天然的高价值等价物,本身就是硬通货。

    他们身上的赃物虽然没什么隐患,但是那些捶扁的金器,零落的珠子,打着印记的银铤,肯定不能就这么拿去使用。

    这次进入任城,单凭身上的锦衣卫官服已经不好使了。

    九匹打着印记的驿马,未在城外驿站交接,本就很扎眼,三人身上的财物,也解释不清。

    裴元只得掏出了公文,给守城官员验看。

    等进了任城,裴元才见识到了这座运河名都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