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没有反抗。
一抬眸,两行眼泪从眼睛里落了下来,颗颗滴在他的手背。
滚烫,刺人。
一如从前。
萧归熙心烦意乱地松手,转过身,恶狠狠地擦去泪痕。
他曾经不止一次找太医看过,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没有中毒。
“你想杀便杀吧。今年槐月十八,岑溪寺外马匪截杀,我侥幸活了下来。算来已经偷来了七个月,足够了。”
如果不是因为原主不小心落下了祈福纸,悄悄和巧月瞒着随从跳下马车回岑溪寺寻找,真不见得能活下来。
蔫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归熙的心倏地一紧,有些震惊地回头。
“你……”
“雁过留痕,兽走留皮。这世上并不存在不留痕迹的刺杀。”宋悦笙盯着他,弱弱地扯了扯嘴角。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再死一次。萧归熙,我只希望你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晚些告诉我爹娘。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萧归熙觉得烦躁。
那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明明是……
他啧了声。
“现在让你死等于便宜你。宋悦笙,你欠她那么多东西,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趁我没有反悔,赶紧滚!”
萧归熙似乎没有意识到称呼的改变,只想让宋悦笙赶紧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每次见她,都会被她气个半死。
宋悦笙没有迟疑,走到门口,忽然扭头看了眼萧归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