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她都无法再视而不见。
“小侯爷今日闹出这般动静,明日定会有人弹劾阁老,您即便心里有气,也不便公然寻仇。”
沈明语心里有些忐忑,面上却波澜不惊,轻咳一声,继续道:“太子殿下惹了风寒,正是需要静养之时,你我行事更当谨慎,不该再叫殿下忧心。”
金灿的日光拂过少年侧脸,映出明眸雪肤,袁为善垂眸打量她了一眼,唇瓣抿得甚紧。
“沈世子惯会讨好人啊。”他声音淡淡,恍然而笑,“仗着太子殿下看重你,当真以为我没脾气?”
沈明语拢在袖中的手攥得很紧,想着他揍人的情形,忽觉得呼吸不太顺畅。
她深吸了口气,从袖中摸出条锦帕,小心递过去,“袁小侯爷,你我皆为太子伴读,我并不想与你结怨。”
袁为善低眸,意味深长地看那张锦帕,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沈明语揪紧手中帕子,纤细手指微颤,一颗心跳得快蹦出口中,生怕他一个不对劲揍她。
这可是个不讲理的蛮子。
就在她准备换个说辞时,少年修长的手指倏地拽走了那张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沾染的血迹。
他手背上暗沉的血色慢慢褪去,月白色的锦帕已被糊得脏污不堪,看得沈明语眼皮直跳。
这帕子是决计不能要了……
“我想起来了,你有个哥哥是章老的忘年交。”
袁为善也没有把帕子还回去的意思,咧嘴嘲弄般一笑,“哦不对,现如今不是亲哥了,那你替人出头个什么劲儿?”
沈明语愣了下,皱眉凝视着他,嗓音冷了三分,“纵然不是亲哥,于我而言,倒比亲生的哥哥还亲近些。”
她本来已经决意和这小霸王握手言和,甚至率先迈了一步,谁知他竟还是这般呛声,她才不顺着他的话。
袁为善眼眸微弯,唇角笑意渐浓,“你那哥哥,据传是什么……天生煞星,他能和谁亲近啊,就你?”
又是这四个字。
沈明语几乎要卸下温和的伪装,气得抬脚就走,末了不忘大声回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