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还记得御医诊出喜脉时,她和裴元凌都欢喜不已,他抱着她转了好多圈。

    那一刻他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初为人父的男人抱着他心爱之人,欢喜地喊着:“音音,朕要当父亲了。”

    她那时也幸福得快要晕倒一般,牢牢搂着他的脖子笑道:“是啊,我也要做阿娘了。”

    他们俩是那样期待孩子的降生,她也愈发小心谨慎。

    可不知是哪里传出去的流言,说是她腹中怀的是个男胎——

    这消息传扬没多久,她便落胎了。

    一碗平平无奇的补汤里却放了高浓度的红花汁,那日她痛到在床上翻来覆去,冷汗不止。

    她拼命捂着肚子,试图留住腹中那个孩子,可她还是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小生命化作血水,一点点剥离了她的身躯。

    从此,母子分离。

    那是个小女婴。

    一个成型的小女婴。

    她好恨啊,她抱着裴元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只是个小公主而已。”

    公主而已,却也不被后宫女子所容。

    裴元凌也悲恸不已,一边安慰她,一边命令彻查。

    最后调查出的凶手是个膳房的小宫女,因着楚清音曾经发落过她的一个小姐妹,这宫女怀恨在心,才暗中下药。

    那小宫女当场自杀了。

    可这样的理由,楚清音怎么会信?这宫女摆明就是个替罪羔羊,真凶定然另有其人。

    她不死心地去查,最后查到此事可能与淑妃有关,却因证据不足,无法追究。

    那段时间她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闭上眼睛,耳畔便响起小女孩脆生生喊她“阿娘”的声音。

    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