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打眼便将所有思绪都收敛起来,笑着对着朱元颔首算是见了礼,便请了朱元坐,又令人去上茶。
虽然按理来说,没有长辈带着的情况之下朱元来直接见他是很失礼的行为,可是他也知道,在朱元这个人跟前,什么礼数都没什么用,就是不能讲这些礼数的。
因此他没有多纠结便开门见山的说:“事情经过,想必朱姑娘也清楚了,就如同朱姑娘所说,我们两家谁都不想当个冤大头,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虽不成器,可是家业将来也靠他继承,他的婚事事关府中以后前途,不可有所轻忽,现在,程某有句话要问清楚朱姑娘,也请朱姑娘据实以告,当初贵表兄当真是亲口说过,定下的婚事是邹总督的嫡亲女儿?”
程夫人坐在一边已经攥紧了拳头神情紧张。
朱元肯定的点了点头,没叫她们失望:“我过来,是想看一眼贵府跟邹家交换的庚帖。”
眼见为实,朱元虽然已经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还是想要亲眼看到庚帖。
程夫人也没藏着,对着刘妈妈一点头,不一会儿庚帖便到了朱元手中。
的确是跟邹家姑娘的庚帖,生辰八字,家中三代名讳官职都有,这是做不了假的。
那也就是说......
朱元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这么久了,竟然被邹家人当猴子耍。
她一露出这样的表情,眼神便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些戾气,看的庆和伯心里有些瘆得慌,咳嗽了一声便问朱元:“朱姑娘,现在可还有什么问题?”
她没问题了。
邹家必须死。
付泰生死不明,去向未知,而付庄现在危在旦夕,这一切都是邹家在推动,这些都是毫无疑问的。
现在她已经不想追究这些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邹家为什么要用一个根本就已经定了亲的女儿来继续吊着付家,跟付家谈亲事,她只想要邹家的人偿命。
屋子里的灯光罩在朱元脸上,将她的眼睛映衬得格外的亮,她转过头看着庆和伯,低声问他们:“他们让们去江西老家迎娶邹家的姑娘?”
那也就是说,就连邹姑娘被土匪掳走这件事都是假的。
纯粹只是让付家父子去江西送死的借口。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