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抡起大刀:“我劝你不要拿钱砸我。否则我不要这笔钱,也要把你们家烧了,弄死你们一家三口。反正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

    钱多银的手僵在半空中。

    村长走过去,接过那个鼓鼓囊囊的手绢,转手交给梁好运,“数一数。要是齐了,好运,看在大爷的面子上——”

    “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梁好运可不想听他说什么“要不就算了”之类的鬼话,“你们这些人哪个不知道梁守义和钱多银办的事缺德,你们说过什么?但凡有一个人劝过,我这些钱就全给他!”

    村长的嘴巴动了动,“这,这不是你们梁家的事吗。我们不好插手。”

    “以前不好插手,现在就好插手?”梁好运问。

    村长老脸通红,败下阵来。

    梁好运的视线掠过胖大婶,胖大婶的喉咙滚了滚,往后退两步。

    “你们也不劝劝?”梁好运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尬笑。

    梁好运冷哼一声,“你们该庆幸没有跟他们一家三口合起伙来欺负我。否则,我把整个吕梁村全点了,大家一块死!”

    众人神色大变,皆吓得浑身发虚。

    张跃民干咳一声,打破满院寂静,“好运,咱们走吧。回去拜了堂,可能还得去市里做笔录。”

    “对,对,吉时不能耽搁。”村长连忙劝说,“好运,你的嫁妆呢?我叫人给你抬出来。”

    梁好运:“我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拿什么置办嫁妆?”

    “没嫁妆?”村长万分惊诧,问钱多银,“棉被总该有四条吧?还有那洗脸盆,暖水瓶——”

    张跃民开口:“村长,别问了,当初说定婚事的时候,这家人说东西由我们家置办,他们什么也不出。”

    吕梁村众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们村最穷的人家,指望嫁闺女给儿子娶媳妇,还给闺女准备几床被子。这个梁守义就一个闺女,还在城里上班,家里日子宽裕,张家又给那么多彩礼,他居然连个搪瓷缸子也没置办。

    真是丧尽了天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