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走道另一侧的靠窗位置,阖着双眼,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显得她的脸更小,皮肤白皙通透,脸部轮廓很精致漂亮,是线条柔和没有攻击性的长相。
但眉宇间偏偏又透着几分疏淡,给人感觉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天然冷感,就像冬日清晨的新雪,清新又清冷。
坐在史沛旁边的付惠嗤了声,“联赛还早着呢,个人赛谁上场也不是一定的,以前都是娅茗学姐上场的,我就不信她能赢娅茗学姐。”
坐在前排的宋娅茗回头轻声说:“小惠,别说了。”
付惠:“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就是靠实力说话嘛,学姐你就是太不知道争取了。”
宋娅茗轻叹了口气又弯唇笑了笑,轻轻摇头,声音轻软,“陆老师安排的,我们能说什么呀,别说了。”
宋娅茗文静瘦弱,温温柔柔的,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她这话一说出口,付惠更觉得不公平,想为她打抱不平。
人已经到齐,大巴车缓缓发动,车载电视也打开了,画面播放的是围甲联赛的回放。
围棋社的指导老师陆卓起身说:“大家认真看一下这盘棋,是前段时间刚结束的围甲联赛决赛,时砚和曹半安的对局。”
车厢内原本窃窃私语的同学们安静了下来,都抬头看向电视画面,时不时讨论几句。
詹星鹭已经在脑海中将昨晚和时砚的那盘棋复盘完成,但她依旧没想通,她原本不想要他让子,但按照对弈礼节,他还是让了她两子……
大巴车转弯,詹星鹭因惯性身体向左|倾斜,她动了动身体调整位置,也因此睁开了眼睛。
辅一抬眸,视线掠过车载电视的画面时,画面正好切到一张熟悉的脸,她目光稍顿。
时砚一身黑色西装端坐在棋盘前,脊背笔直,气质如松,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颗黑子落于棋盘,从容又沉静,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却天然的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气势。
就在这时,她脑内忽然白光一闪,茅塞顿开。
她明白了,明面上他让了她两子,实际上他让了她三子。
竟然暗戳戳的让了她三子!
他要想让就光明正大的让,或者直接光明正大的杀她片甲不留,暗戳戳的让算怎么回事!
太不尊重她了,欺人太甚!
詹星鹭摘下降噪耳机,车载电视中场外讲解的声音钻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