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彩玉看来,这种事太过冒险,反正自家小姐与摄政王关系不错,不若寻求外援,也算保险。
提起那人,颜墨月眼前浮现出温泉旁边,男人衣袍湿透的一幕,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没好气地道
“叫那人作甚,我跟他不熟。”
“啊?”
彩玉一愣,心里想着摄政王隔三差五往小姐院子里跑,怎么就不熟了,不过小丫鬟当然没有说出口,她的主子是颜墨月,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对话间,殿上的紫袍男人慢悠悠地欣赏着殿下的歌舞,周身散发出一股子慵懒而惬意的气质,惹得殿下不少少女们芳心乱跳,屡屡将目光投向那男人。
某一刻,男人的视线一转,落在殿门口正随着安寒梅往外走的女子身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三分邪魅,七分华贵,使之周围的景色黯然失色。
男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复而手一挥,杯子在空中带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桌面上,然,纵使这般,那杯中的酒却是一滴也没有洒出。
颜鸿轩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的笑容一淡,就转过头去,继续与身边的官员们寒暄客套。
男人并没有开口,脸上精致的面具泛出几分不同以往的寒光,某一刻,男人就那么站起身子,漫不经心地饶过皇帝与皇后,整个人朝着大殿之外而去。
众人皆习以为常,这男人狂妄而不可一世,从不将任何规矩放在眼里,令所有人恨之入骨。
却又在这份恨意之下,诞生出难以察觉的恐惧与臣服。
夜晚凉风阵阵,颜墨月披了件兔毛斗篷,与安寒梅一同在宫中慢悠悠地走着。
安寒梅的脸埋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重重叹了口气,一副交心的模样,声音响起“大姐儿,你是否心中还怨恨着母亲?”
“母亲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谈何恨不恨的。”这话问的直接,颜墨月脚步不停,毫不犹豫地答道。
抛却一切,此刻二人当真有了几分亲母女的感觉。
安寒梅却是摇了摇头“如今这处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二妹妹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要置她是于死地?”
说到最后,尽管安寒梅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里还是流露出丝丝怨毒。
颜如雪一事,是她插在心里永远无法拔出的刺,唯独用身边这女子的无尽痛苦与鲜血,才能将之平复。
下一秒,女子笑着开口“二妹妹与墨月并无瓜葛,且是意外身死,母亲缘何将之屡次赖在墨月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