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晸的这套棺椁就是用那断木制成,像扶桑这样特殊的木材用作棺木来滋养情况特殊的魏晸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魏晸刚被放进棺材,棺木周围便凝起了阴灵之气,源源不断地向主人输送、循环,输送又循环,很快魏晸整个人就宛如与这棺椁融为了一体般,就连面部气色都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但即使这见效神速,魏晸的身体却依然需要更长时间的修养。

    当魏晸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棺椁之中,棺盖紧闭一片漆黑,一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似的。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这棺椁虽然平稳,但似乎在徐徐前进,仔细一听,棺外还传来了奏乐的声音,有金石、铜器之响、还有丝竹徐音,虽音色尚佳,但音律残缺,也不和礼仪,听着让人十分诡异。

    一曲奏完,棺椁也停了下来,可又接着另起一曲,这次还有乐工伴唱,唱的是《鱼丽》、《由庚》这些在魏晸那个时代的几乎是宴宾之时的必奏之曲。

    若不是自己还在躺在棺中,魏晸都要以为自己身处在某个宴会之上,不过光听那奏曲、歌声也不似活人在鼓瑟鸣唱,那音律断断续续好似随时都会终止。

    魏晸心知情况不对,他伸手试图推开棺盖,可棺盖似乎被从外部钉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即使他用上法术,这棺盖也还是严实无缝。

    时间越来越紧迫,棺外的音乐已经奏到了最后一曲,可魏晸依然拿这棺盖没办法,他打算明火自焚,这样即便这棺椁是水火不侵,但这封棺之物定会被融掉。

    但就在魏晸刚要最后一搏之时,他耳旁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魏晸”,这是吴晅的声音,当魏晸意识到这点时,他的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那些古怪凄凉的乐声也离他越来越远,吴晅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可魏晸的视线依然模糊,为了能辨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魏晸抬起双手,捧住了这美丽的让人窒息的面庞,手中的触感细滑微凉,比起魏晸的体温更为暖和。

    动作如此亲密,但这简单的触碰似乎还都不能满足魏晸的对热源或是活人阳气的渴望,手指渐渐的从脸庞插入鬓发再沿着后脊下滑,一手勾住那一贯高挺的脖颈,一手则顺着肩头滑入那宽大的丝缕长衫之中搂着那宽实可靠的背脊。

    魏晸双眼迷濛,一双凤目像满月眼黑耀一般漆黑中散发着渐变的虹光,瑰丽中又透着深沉,朱唇如半开红莲,点点微张,露出洁白贝齿和柔软的嫩舌,像是引诱渔民入海的鲛人,转瞬之间就把吴晅拖入了棺中。

    被魏晸纠缠的吴晅也像是真的被这活色生香的美色所诱惑,又似乎还保持着清醒,一阵混乱中,发髻散落,青丝交缠,不分彼此,满室旖旎,但最终也只是浅尝辄止,吴晅将气息渡给魏晸便打算离去。

    可任凭吴晅能够坐怀不乱想要效仿鲁国的柳前辈,魏晸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他抽身自保。

    就在吴晅给他渡气的时候,魏晸就趁机双手搂着一转,翻身在上,指尖沿着线条一路向下,直到他触碰到了一件东西才停顿了下来。

    吴晅这穿的什么,应该是袴,但这在魏晸的认知中又有很大不同,就像吴晅之前穿的那套贴身的衣服一样,非常奇怪,魏晸好奇的一勾,啪嗒一声那紧实的布料又贴合了上去。

    这啪嗒一声似乎不是打在吴晅腰间却像是打在魏晸那想做坏事的手上,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但这突然一声竟然让魏晸不好意思起来,等他再想伸手把那东西扒拉下来时,魏晸四处乱来的双手已经被吴晅一齐握住。

    “魏晸!”,吴晅一声将魏晸叫停,他的声音也比起之前低沉沙哑了不少,同是男人魏晸当然明白吴晅此时的感受,“怎么,平瑞君,真是孤单千年连个普通人都没找过,不会已经憋出毛病了吧!”

    一般情况下在涉及到男性尊严时,男人都会很容易陷入这种激将法的陷阱,但对于吴晅这个已经脱离了凡人界限的男性这个方法似乎一点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