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德等一干人等候在城门内,见到五公主忙跪下行礼。五公主问道:“你就是这晋城的知府?”马明德道:“回五公主,小人正是晋城知府马明德。”
五公主怒道:“你可知罪!”马明德慌道:“公主息怒!小人知罪!小人不该将公主拒于城外。”五公主哼道:“你竟然还命人拿箭射我,看我回去如何向皇上禀报!”
马明德磕头求饶,见五公主不松口,便用两个手掌抽打自己的脸,道:“小人有罪!请五公主饶了小人!”
五公主见马明德不肯下狠手,冷冷盯着他,马明德只得越打越重,片刻脸上便现了红印。
五公主见差不多了,道:“住手吧。你先安排好我的住宿,还有秦将军的。其他事项,一切听秦将军派遣。”马明德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听五公主命他退下,苦着脸挪出门外。
秦将军看冰儿伤口绷带处隐隐还有鲜血渗出,心疼道:“冰儿,你为何要为我挡这一箭?宁愿扎在我身上。”冰儿道:“秦将军若有闪失,我们也没有活路。你便是我们的命。”
秦将军急道:“你也是我的……”看着冰儿纯真的眼神,他改口道:“我也最怕你有闪失,不然狐宝怎么办,它是跟定你了。”
狐宝跟着冰儿历经苦难艰险,救人不成,自保本事强了不少,心态也越来越洒脱,此时已钻在寝被中呼呼大睡。冰儿用手抚摸狐宝毛茸茸的脑袋,忽灰心道:“我走到哪儿,祸事就跟到哪儿,狐宝不该跟着我。”
秦将军道:“匈奴觊觎燕城沃土广田,地理优越,已几十年骚扰征战。何谈祸事因你而起?只是人心险恶贪婪,总想把美好事物占为已有,这与其本身又有何干?”
秦将军见冰儿沉思不语,又道:“冰儿,许多人贪图你的美貌,但比起美貌,你的品性更令人钦佩。红颜祸水,美人薄命,自古都发生在那些随波逐流的女子身上。你聪慧勇敢,坚毅独立,更胸怀大义,相信你定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五公主冲进来,拉住秦将军道:“秦将军,我刚教训了那可恶的马明德,为你出口恶气。”她见冰儿也在屋内,跑上前道:“冰儿,你伤势如何?肯定很疼吧?”冰儿摇摇头道:“不妨事,未伤到筋骨。大夫说修养几日便好了。”
五公主绘声绘色地描述马明德刚才的糗样。秦将军见她们聊着,便出去找马明德商量战事。
马明德毕恭毕敬地请秦将军上座,前倨后恭判若两人。秦将军询问城中防事,马明德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秦将军便知他并不清楚,让他叫来几个士兵头领。半晌秦将军才盘点清人马、粮草及军备物资等。
秦将军不放心冰儿伤势,前去探望,五公主已回屋休息。冰儿见秦将军愁眉不展,问道:“秦将军,是否晋城应战物资不足?”
秦将军道:“比起凉州,晋城防务不仅备战不足,简直就是形同虚设。晋城军纪松散,设备荒废,人马、粮草都被调做他用。不要说打仗了,就是守城也难。如赫连啠强攻,朝廷援军又未到,我们最多只撑得几日。”
冰儿听了,也不禁忧心。秦将军又道:“马明德与守城将士也并不齐心。我听一将士说马明德今日看到匈奴大军,吓得面色如土,悄悄和师爷商量是逃跑还是投降。真是个软骨头!可恶又可恨。”
沉思片刻,冰儿道:“我看百姓都愿跟随秦将军,如人手不够,是否能从百姓中做些动员,能战者守城,能劳者出力。粮草和马匹,不知也能否从民间做些募捐。毕竟百姓们与晋城同休共戚,一旦匈奴破城,百姓都要遭殃。”
秦将军道:“这是个办法。我这就去找马明德,毕竟他是晋城的父母官,请他明日动员。”秦将军检查了冰儿伤口,帮她新上好药,回头去找马明德商事。
冰儿有些累过了头,反而无法安睡,伤口又隐隐作痛,这样一直翻转到天色微亮。她索性出去走走,透透气。天色尚早,四处不见巡逻士兵,冰儿一人随处晃荡。不久下起了蒙蒙细雨,她便在屋檐下慢走。
走过一屋,冰儿听得里面有人低语,隐约在讨论“募捐”,她不由驻足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