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揽着观若的肩膀站起来,他的右手活动不便,松开了揽着观若肩膀的手,举起了酒杯。“今夜邀请诸位前来,是为了同大家说一件事。”
室内暖融入春日,观若早已经将那件披风脱下,小心折好,放在了一旁。
所有人都望着他们,观若只好将就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上。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酒量,晏既也不肯让她喝。
她不过和蔺玉觅一样,喝的是一些甜汤而已。
话说到这里,好像忽而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还没有饮酒,热意先一重一重地翻涌上心口,那便只说最重要的话,“我与阿若由彼此的祖父在承平三年时定下了婚约。”
“如今十三年过去,我将要娶她为妻了。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她都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分明是很简单的话,可是到底还是有很多人都不明白。毕竟观若自己,也是到今生才知道她和晏既所有的这重关系。
晏既并没有要为席间迷惘的人解释的意思,与观若一起将杯中酒饮尽,便坐了下来。
席间人都是在这里与他们最亲密的人,他们说的都是好听的话。
观若分明没有饮酒,这些甜蜜的话听的多了,好像也如同醉了一般。
吴先生之前便心疼观若,此时见她和晏既将要修成正果,自然是很高兴的。
席间多饮了几口酒,拉着晏既的手语重心长了一番,像是今夜便是晏既和观若的新婚之夜一样地嘱咐。
观若心里却觉得有些心酸起来,同样的话,当年他也一定是对他自己的女婿说过的。
蒋掣是海量,眉瑾也不遑多让。开席时搬上来的一大坛酒,几乎全被蒋掣、眉瑾还有伏珺三个人给分得完了。
反而是晏既自己没有喝太多的酒,一直到了后半场,酒意才有些上头,开始同他的几个兄弟开始划拳,吵闹起来。
酒过三巡,彼此的力气也都折腾的差不多了,晏既和刑炽以及蒋掣瘫倒在一旁的长榻上,打翻了蔺玉觅的双陆棋。
又一起并肩作战了一次,又同彼此出生入死了一次,他们是最亲密的伙伴,夸奖也好,责备也罢,总是有许多话要趁着酒意说出来的。
伏珺则是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同他们面对面。原来她真正喝多了酒的时候也是要脸红的,行动迟缓起来,笑着望着对面榻上的几个男子。
休息了片刻,他们又开始不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