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跟他说过这句话来着,他用力去想,可太阳穴突突地疼,只得放弃。可他觉得这句话是一个对他顶重要的人说的,他却想不起来是谁,不禁有些伤感。
虽然钟离述不记得另一个‘他’,可隐隐约约却还是受到另外一个自己的影响。
相因又敷衍地夸了他几句,钟离述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满意地拍了拍相因拉着他的那只小手。
府外换了布防,钟离述行动就更加自由。为了感谢那日厉敬璋的解围,特意登门拜访。自然,还是得晚上才能行动。
只是他和陈相因都没想到,这么晚了,将军府上竟然还有女眷。
厉敬璋长年征战在外,府中一切从俭,除了贴身的侍从二人,并无侍女,更别说其他女眷。
三人落座后,便有一个小丫头蹦了出来,殷切只给大将军一人倒了茶。
钟离述和厉敬璋面面相觑,这小丫头忒也不懂事,见到他们商量正事,不知回避不说,姑娘家家这样热切地往男人身边贴,而且如此明显,钟离述不觉好笑。
可等那小丫头转过脸来,钟离述大吃一惊。来人是陛下唯一的胞弟、也就是钟离述皇叔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比公主还要尊贵的郡主。
“大将军,听说你凯旋归来,我三日前就到都城了,你看,我给你布置的房间可还满意?”郡主自信满满问道。
钟离述放眼望去,房中布满帐幔,几个镶金的花瓶甚是扎眼。他不禁皱了皱眉,望向厉叔叔,见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何用如此奢靡?我与将士们在前线艰苦朴素,不必如此。”
郡主道:“就是因为在前线吃了那么多的苦,回到家中,还不好好放纵一下?”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一旦放纵,就收不回去了。”
郡主不愿拂他的意,又拿出点心,道:“我亲手做的,你尝一尝?”
厉敬璋道:“郡主,你是千金之躯,实在不必如此。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安全,我让下人送你回去,不然,王爷若是来寻人,我可说不过去。”
郡主撅撅嘴道:“人家特意做给你吃的。”
厉敬璋看看钟离述二人,道:“我这里有客,你先下去。”
郡主非但不下去,还拉住他的胳膊,道:“你们都在都城,哪日见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不更该陪着我吗?”
相因在心里替大将军叫苦,这才明白那日厉敬璋为何要谢谢长公主帮他脱身了,估计在那之前就被纠缠了一回。
磨了一会儿,才终于将郡主送走,厉敬璋问侍从:“厨房是不是又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