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才有个鬼!
脑子糊涂了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棉尧从回忆里醒来,眼神里更似有清水般的澄净。
老太太看向棉尧,直觉告诉她,这些天眼前这个女人已然不是过去的那个样子。
难道是因为兜宝?
诧异间转头看向一边已经在床上睡着的兜宝。
小粉唇微动,瘦小的小胳膊露出一半在破洞的被子上,红扑扑的小脸不知是因为房间里太热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本就是如此。
像个鲜嫩嫩的红苹果。
年关将至,家里虽有棉尧砍竹子剩下的一些钱,但到底过不了这个年。
“奶奶,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棉尧静静地看完了几页账簿,气得是牙痒痒!
拿起旁边的鞋底狠狠地扎了下去。
暗黄色的油灯下,白色鞋底被银针这么一戳,不免升腾起几分薄烟,裹挟着几分冷气。
老太太坐在对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刚还觉得屋内炉子火候上来了,怎么一瞬间又似乎降下去了不少。
棉尧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纳鞋底。
可手上的力道倒是一次比一次加深。
好似那些鞋底就是何春生母子。
桌子上的账簿有几分陈旧,翻折的痕迹更是看出早已被人摩挲过太多次,太久。
真是难为这老人家还能如此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