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你。”皇帝打断了他的话。
殷承祉愤怒到了悲哀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听到他用极为平静继续说道,“因为是我下的手。”本就因为愤怒的睁大的眼瞳,此时几乎瞠的要裂了开来,殷承祉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太过于愤怒而幻听了,“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比先前还要颤抖,却不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惊恐,他追问的声音也很轻,“你说什么?”
皇帝却还在笑,“是我下的手。”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语气,殷承祉如何能够信?他便是疯了也不会信!不,疯了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陛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甚至比他和先帝一样被人控制了还要难以置信!
“不过是一些孽种罢了,有何不可?”皇帝又道。
殷承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在这里和他浪费这些时间?“不是你疯了,是我疯了……”他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随后便起步要走。
“殷承……”
“父皇在看着呢!”殷承祉转身扬手指着前方的神位,暴怒喝道,“父皇和母后都在看着了!”
“你以为我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吗?!”皇帝亦是打破了原有的平静,面目狰狞的比鬼还可怕,“你以为我愿意吗?!”
“那你就不要再说!”殷承祉此时此刻依旧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相信?!他就算是疯了也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不能有子嗣的皇帝,除了皇位坐不稳之外,更会成为天下笑柄!”皇帝却半点没有结束的打算,甚至不管是从神色还是语气上来看,都不是在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愿意!?”
殷承祉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他甚至连下一句到底要说什么都没法子确定,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痛苦、绝望且有分明该是在胡说八道的男人,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皇帝上前一步,靠近了他,本来就扭曲的脸因为将心底最大的秘密泄露了,而更加的狰狞可怖,“当年在西北,你以为差一点死了的人只有你吗?殷承祉,你以为我就好过了?你以为那些将士是冲着我嫡长子的身份来的吗?你以为这世上为了大殷的江山而牺牲的只有你吗?!”
一连串的问题,殷承祉一个也没办法回答。
皇帝又上前一步,逼近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殷承祉,不是只有你在流血——”
“你……”殷承祉似乎已经承受不住似得,踉跄地后退了一把,几乎摔倒在地上,“你……你在说什么?”
“你说呢?你说我在说什么?”皇帝反问道,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当年在西北,差一点死了的人只有你吗?
你以为我就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