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张皮绠戒心仍在,他接着对身下的人喊到“嗯,爷信你这一回,但爷问你个事儿,你就是个军妓,这衣服跟马儿是哪儿来的,偷你老相好的?哪个清狗有这么好一身皮。在者说,军营能让你给跑出来?”正说话时张皮绠还故意把刀尖往前送了送,就是要恐吓到底。
眼见着刀锋愈来愈近,僧格林沁也顾不得心底的耻辱,飞快的将刚编的腹语说了出来。“奴刚到军营,就被个蒙古鞑子给挑了过去,养在他帐下了。至于这身行头,是奴在高楼寨,趁清军大败回营,趁乱偷走逃出来的,军爷,你信奴这一回吧~”
前面的话张皮绠心里倒是有数,他猜就是这么回事儿,只不过最后一声撒娇,诶嘿嘿,跟钩子似的,听得人心直痒痒,怪不得秃驴都忍不住清规。
张皮绠心里越发舒坦,他抖了抖肩膀,咳嗽两声后回到“行吧,爷饶了你这一回,就不计较你去给鞑子舔屌的罪过了。现在把这身狗皮给爷扒了。”
瞧着身下人一阵悉索,反着手笨拙的解着甲胄,张皮绠心底一阵焦躁,他娘的,这么磨磨唧唧得拖到什么时候,老子他妈的屌都快要憋炸了。于是他大声的喊到“算逑吧,爷给你扒喽,你先捏着刀鞘把刀递给爷。”
听到这句话僧格林沁心下一凉,他本就打着拖延时间,直到身上的男人色欲熏心,忍不住了俯下身帮他脱衣服,然后一刀捅死这个杂碎的算盘。
可是这个贼配军竟如此聪慧,这个时候还有警惕。他那里知道,眼下压住他的,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对女人还是好奇居多,滋味儿都没尝过,哪会如此猴急。
沉默片刻,僧格林沁摸索着握住刀鞘的前端,打算取个巧,反正这个位置离刀柄只有一步之遥。
结果立马听到一句爆呵“别给爷耍花招,摸着刀尖位置的刀鞘。”说话间颈上的刀愈发逼近,径直压开了皮肉,一抹红色自刀刃缓慢滑落。
僧格林沁默不作声,待脸上的狰狞表情全部平复后,听着指挥缓慢转过身来,他垂下头哈哈对不起,不是阴阳小张矮,哈哈掐起嗓子,以一种极为粘腻的语调委屈道“爷把奴的手捆住了,奴脱不掉~。”
张皮绠听到后心都要化了,那如同浆糊一般的脑子还未理解吧面前的人儿究竟再说些什么,他的手臂便将胸脯拍的震天响。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没问题,交给我,我来干。”
竟到了……如此地步,一阵无力自心底油然而生。这是上天…要灭掉我呐,这就是……我的业果吧,僧格林沁一手撑着地图,缓慢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做声。
“亲王,您乃大清柱石,万万不能有失呐亲王,卑职恳请亲王移驾。”来人望着委顿在地的僧王,领着哭腔继续劝言道。
“经此一役,我部精锐尽失”僧格林沁眼带热泪,“我还有什么资格去面见圣上,面见…列祖列宗。”言语还未尽,豆大的热泪便不断自晕红的眼角流出,沿着白净的皮肉跌落在地。
陈国瑞眼见僧王黯然神伤,久久不愿起身,咬牙趴伏向前,一把扯住了亲王的手臂,丰腴绵软的皮肉顺从的裹住了他的指侧。
来不及感受掌下的细腻,陈国瑞厉声正言道“外方贼军已至,坐守此地无异于等死,大清已失精兵,不可再失良将呐亲王,卑职恳请亲王振作。”
或许是陈国瑞的劝言给了僧格林沁安慰,又或者是一流将领的心理素质起效。消沉的僧格林沁沉默半晌后,慢慢站起身来。“你说的对,国瑞,你说的对…”
他一把将身披的外袍扯下,露出雪白的单衣。籍着月色,那副白净丰腴的皮肉几欲与单衣相融。“来国瑞,为我披甲。”陈国瑞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疾步朝着甲胄走去,扯过布甲,恭敬的捧了过去。
布甲相较曾经的铁甲穿戴已经极为容易,可终究还是需要别人帮扶。眼下战斗正酣,能支使的早已填往前方,由是现在僧格林沁正极为狼狈的反手系着布甲背后的锁扣。
倒不是陈国瑞实在不懂得察言观色,而是僧王有个极特别的癖好,不愿旁人近身,平常辅助穿甲都是僧王自家中携带的老仆来做。陈国瑞虽听得僧王要他为其披甲,到底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