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嘴唇都抿成一条直线,“我想找斯泰曼法官聊一聊。”
“你可不要打坏主意!斯泰曼法官为人可是威森加摩新人里最公正的,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可以改变你的判决!”接待的先生是坚实的麻瓜派,大战后好不容易才在魔法部熬了出头,看到马尔福后一直便没有好脸色。
德拉科那点小算盘被陌生人戳破,他深呼吸了一刻,“还请您帮我预约一个时间。”
五分钟后,接待的先生没好脸色地告诉他,斯泰曼可以在下午三点见他,让他不要迟到。
然而几个小时后,德拉科的预约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无论多少次问门口的画像,这位古板打扮的先生只不耐烦地重复:请您再等一等!斯泰曼小姐正在处理急事。在这一个小时里,德拉科无数次想立刻转身就走,他没有一次的魔法部之行会如此得憋屈,但是他很清楚,他的家族会被如何审判完全取决于这扇门后的女人,他只得咬咬牙再次坐下。
正当他第十二次去打搅正在看书的画中人时,门上的画像突然改了答案,他将德拉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说:“斯泰曼法官可以见你了。”
“小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推门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女人面前堆了成山一般的羊皮纸档案,他眼见地发现,她手边最近的一摞卷宗上写满了成列的数字和许多加隆的符号。她套着元老法官的特殊魔法袍,一头长金卷发批在肩上,正笑眯眯地撑着头望着自己。
“我是来与你讨论马尔福家族的审判的,”德拉科自顾自地坐在了她对面的软皮椅子上,他不着痕迹地扫了几眼她桌上的文件,试图看清楚那是否是对自己家财产的估值报告,开门见山道。
阿斯翠德脸上的笑意不变,缓慢地回应,“第一,马尔福先生,我猜您或许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法律并非你可以随意更改的点单,您的家族是即将受审的战争犯,而我是您的法官,我不是您的服务员。”她抿了一口黑咖啡,正当马尔福以为永远不会有第二点,刚要反驳时,她再次出声,“第二,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坐下了?”
德拉科条件反射地狼狈起身,阿斯翠德肉眼可见地被愉悦到了,又像是要遮掩自己的丢人,他怒气冲冲地开口,”你在戏耍我?“
“您在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摆一摆学姐的架子,给您上一节礼仪课罢了,”阿思翠德慢悠悠地在某个手边的文档上画了个圈,见德拉科还是一副不服的屈辱样,她的羽毛笔点点桌子,“您还有什么事吗?”
德拉科咽下这口气,谨慎地说,“我们来谈谈吧,依这样下去,马尔福家会得到什么样的判决。”
“根据过去的案子,您的父亲会被当作主犯,面临十五年的阿兹卡班刑期,您的母亲是从犯,只会面临十年的监禁,而您,光试图谋杀邓布利多这条指控,就够你在阿兹卡班呆起码五年。”
十五年?!
即使父亲已经在阿兹卡班服刑过,但一想到战后愈发憔悴、却又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担心,每天仍在继续打扮的母亲,她怎么可能在阿兹卡班这样苛刻的环境下过得下去!德拉科的心瞬间沉底,他一拍桌子,“不可能!我们家有减刑因素——我们分明在最后投诚了?!”
空气里的剑拔弩张迅速地蔓延开,阿思翠德脸上的笑容收束。“这是已经考虑在内的结果了,您父亲本来面临的可是三十年的刑期,“她顿了顿,“十五年的刑期几乎是宽宏大量的结果,毕竟当年被指控杀死一名巫师和多名麻瓜的小天狼星被判处了终身监禁,而卢修斯协助多名巫师的谋杀,大量资助食死徒的运营,更别说他辅佐了黑魔王那么多年…请您不要忘记,背着人命是有直接后果的。”
“肯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减少刑期的…马尔福家应有尽有,金钱,名誉,权力,您尽管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格,这是德拉科从小就被教养的原则之一,而谈判的重点,就是尽可能地接近这个价格。潘西的价格是自己的陪伴,克拉布和高尔的价格是和马尔福接近的名声。面前这个女人也会有,他想,只要等她露出马脚。
“正如我之前所说,小马尔福先生,你们家人习惯把法条当作菜单随便点菜,哪条你喜欢就保留下来,不喜欢的随意扔掉,完全不把正义放在眼里,这一套对我是行不通的,”阿思翠德撑起头,语气里暗藏嘲讽,“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些条件我都不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