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衡道:“等将来你辞官归隐,我们再一叙。”
说完,希衡就执起玉昭霁的手,室内忽然起了风,风的方向是一处墙面,希衡和玉昭霁走向墙面,两人慢慢消失。
田丞相大喊:“老臣也许没有时间了!”
希衡:“不,你有。”
田丞相将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这一点,希衡完全能够确定。
田丞相呢喃:“可是,到底是多久,辞官后到底多久见呢?”
“当日。”
空中只落下这么两个字,田丞相眼睛一亮,茅塞顿开。
原来是这样,她不是因为不想和他交谈,而是因为此处人多眼杂,有许多事,都是不能谈的。
她担心女帝认为他们勾结,所以一定要他辞官归隐后才能再见。
田丞相深感昔日明主回护他之心,他朝着希衡深深一拜,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入内室之中。
女帝望过来,神情复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死死抓住扶手。
田丞相拜下:“臣年事已高,恐无力为陛下分忧,臣祈回乡养老。臣之薄产,可悉数分予京中贫苦百姓,种为桑树,无业者可采摘,养蚕自给。”
女帝悠悠看着他,扯了扯唇角:“丞相。”
“臣在。”
女帝道:“你觉得朕是一个不能容人的暴君吗?”
田丞相压低身子:“臣不敢,陛下登位以来,河清海晏,乃臣民之大幸。”
女帝看着他,忽然道:“那么,你为什么会连家产都要捐出来呢?”
田丞相刚要回答,女帝袖手:“你认为,朕这么容不下你?当初,先皇去后,朕一直都记得,是你们,扶着朕,朕才稳稳坐上了这个龙椅。朕,在你们心中,难道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田丞相:“臣并无此念,只是,臣想着,臣多退一分,咱们君臣之间的路,就会多宽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