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萧氏,既不屈服于梁帝,也不顺从于晏既,又是他的母族,是最适合他去的地方。
她知道晏既敬佩萧翾,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却是她要先见到她了。
观若反问他,“裴灵献,若是我不肯跟着你,难道就只剩下死这一条路了么?”
他见观若重又有了嘲讽他的力气,渐渐放下心来,“自然不是了。不过这天下之大,你还真的是哪里都不能去。”
不光光是因为他想要她在身边而已。
梁朝三十郡,皆是有主之地。便是不想用她来换什么,只是想要占有她的男人,就不知凡几。
他想要的,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
“我虽然没有在那府邸里埋什么火药,不过还是给晏明之找了一些麻烦的。他此时不曾亲自过来将你捉回去,不过是因为他还腾不出手来而已。”
他不想告诉她晏既伤重昏迷这件事,他不想要她再为他担心片刻。
裴俶的语气笃定,只因那一口血便是最好的证明。
“阿若,你还是很在意他。”
观若的目光略过他,望向了窗外。
窗户并没有关严实,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她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几日,也不知道她的婚期究竟过去没有。
但是她知道,若是没有看到那幅画,这几日,她原本都应该是很欢喜的。
“我离开了他,却并不代表我想要让他死。”
裴俶顺着观若的视线望了窗外一眼,这一夜的月光,于他而言,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那一日南虞质子过来寻你说了什么?”
她心里还有晏既,却也的确是决定要离开他了。伏珺曾经出来拦她,并没有阻拦住。
他清楚这一点就好。
观若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明明已经睡了好几日,却仍然觉得很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