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血,好像将她的所有精神也都吐了出去。

    她知道裴俶是执拗的。他既然知道这件事,想要问一问,便一定会想办法知道答案。

    裴俶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是从她这里不能知道,他已经误解为伏珺想要阻拦她,说不定就会去找她的麻烦的。

    “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我一瓶药。又受我所托,照顾我留在晏明之那里的朋友罢了。”

    观若想了想,还是添上一句,“我同她说我和晏明之之间已经覆水难收,她一个字都没有劝我。”

    不要去找伏珺的麻烦,也再不要去找晏既的麻烦了。

    争天下是争天下,到那时大家都是对手,无论阴谋阳谋,要拼出一个你死我活。

    可为了她,却不必了。

    下一刻裴俶的话,却让观若的如古井一般平静的心,重又泛起了涟漪。

    “南虞质子,居然是个女子。看来南虞是真的不将梁朝当回事,不将高熠当回事。”

    观若定定地望着他,语气不善,“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俶并不在乎观若的恶意,他也不急着回答观若的问题。

    “阿若,看来你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晏明之当真是信任你,居然敢把这样大的事情,事关梁朝与南虞两国的事情,也都告知于你。”

    观若别开了眼。

    “我在出城的路上遇见了她,想来她应当是出来阻止你的。”

    “晏明之身边的人,我最是不知道她的底细,所以想着既然遇上了,她又做了让我恼怒的事,不如便好好打一场。”

    反正是晏既身边的人,伤了也就伤了。只要不死,观若知道的可能性就很小,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打斗之间无意扯落了她的发冠——我原来就觉得他有些像女子,身量纤纤,声音亦太细了些,毫无一点男子的浑厚。”

    他还一直以为南虞皇室便是这样的矮脚马,所以才一直抵挡不住梁朝的军队,只能俯首称臣。

    好不容易得了两个儿子,还不得不送了大儿子到梁朝来当质子。